感覺無比漫長的五月終於到了最後,五月的尾聲。
大雨來過了然後繼續來,颱風繞過台灣遠走,流火的天氣陽光曝曬,然而不到端午出門還是得帶一件外套。在這樣的天氣裡,五月到了末尾。
這個月腳步雜沓,我必須快速前進並且做出決定,如果遲緩了些就會錯過的那些機會,有的終究因為某些因緣讓我把握住了,有的因為某些原因就這樣錯過。剛剛錯過的時候我沮喪莫名,不過繼而一想也許盡是天意,雖然我不知道上天要將我帶到哪裡;把握住的我踉蹌地上路,一邊在書寫當中思考一邊就在進行並參與那樣一場戰役的過程當中,成為一種學習。每一關卡都在挑戰一個人的耐性,每一個錯過或把握住的機會都指示了某種意義,在挑戰耐性與指示了某種意義之中,人的命運向前無止盡地展開,在繁瑣的程序裡,一遍一遍掏洗自己,就像老師曾對我說的在這樣的過程之中必須將自我徹底沖刷過一次又一次,那麼這樣的一段歲月就具備了意義,掏洗的過程當中裸露的部分就這樣呈現出來,那是自己,就真誠地看見然後接受。所以一路我可以看見自己的侷限,以及每個人都在生存之路上作了什麼努力,沒有人天生具備什麼優勢除非繼續努力。又或者就是有人天生具備你沒有的優勢,但是你不能改變什麼還是得一直努力。努力沒什麼,往前進就是了,過程當中會面臨不斷的取捨,有人繼續相信或者陸續背叛了自己,那些都沒有關係。
五月的尾聲我記錄我完成的一些事,一本等待修改的論文初稿,不夠好的部分我都知道。錯過的某些部分代表不屬於我的就是不屬於我,我可以繼續耐心等待,將自己準備得更好的時候,也許有一天會到來。到來的時候將是水到渠成。而我終於可以說,這五年來,這五年來。回過頭去看這五年來,當我坐在考試的教室裡作答一份考卷上的試題時,那五年並未出現,我只是盡己所能地將文字拼寫出來,回答我自己的意見,就我所學過的知識,並且盡可能地誠實。當我誠實地坐在考場時,有那麼一刻我深深感謝可以坐在那個考場裡,因為遙遠的過去我曾經不敢也未曾想像有這麼一刻。過去我不未曾想到有一天即使只是坐在試場裡都是那麼困難,而僅僅如此就可以代表一種肯定。
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必須承擔。
並且在這個過程中不管他人說了什麼都得承擔自己的決定。而也許已經不會有任何人的認同跟理解會重要到足以讓我動搖什麼。終於我不再這麼努力地要去求取誰的認同會或理解。在這個過程中我究竟得到什麼或失去什麼好像很難陳述,但是,我珍惜一些人的傾聽,珍惜一些人的微笑,珍惜自己對自己的認同或理解必要誰來認同或理解都重要。
在遙遠的過去我亦未曾想過曾經面臨的困境會帶給自己什麼改變。也許這一刻我已經遠離自己很遠了,有兩個自我互相背反朝不同的軌道運行,在我體內拉扯,終至在不同的光年。相信與懷疑,自我與世界,人群與個體,現實與理想,能去做的與只能想的,我要的與我不要的。
全力與專注但是要閒散與放鬆。整個五月,我聽陳建年自然捲聽胡德夫看雲門的表演,寫論文雖然最後寫得很隨意,我上課改作文去考試,我騎摩托車不管晴天還是下雨。整個五月我只聽了一次雷光夏,在永康街十五萬的地板上。我上台北而沒有帶回任何東西,換來兩張CD跟一張明信片。
五月的最後留給黃靜雅跟Tizzy Bac。
- May 28 Sun 2006 22:23
五月的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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